满院花开
我家住的那个院子,有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角色叫“门房”,总体来说就是负责门卫和收发的专职人员。
这个老人是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来当“门房”的。一开始,我并没有怎么注意到他,认为他与别的“门房”一样吵吵嚷嚷的。可是过了几天,我发现他竟然在种花,他掘土,将几株植物培在土里。我发现,他对待这几株勉强可以称作“花”的植物十分认真,每当没有工作时,他就养护这些花。老人是一个很安静瘦弱的人,站在院里就像一棵枯树,可他种花的时候,红光满面,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活力,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他常自言自语:“看这一片绿,没点儿花怎么行?”还常常与他的种子们说话;见有人来,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恢复了看门时的严肃。
老人来了几个月后,我们的整个院子都改观了,墙角的垃圾扫了,灯泡从来没有不为我们服务的时候。我知道,这是老人干的,问及为什么,他说:“闲着干啥?”
我与老人的交流并不多,甚至少得可怜。四年级下学期,我们家买了一套新房子,我搬到那里去了,自此开始在两地之间穿梭,每回回去遇见老人,相互打个招呼,如果有我的杂志,他总会停下工作,回门房拿,对着我的背影喊着方言:“嘿!那娃,你家的书!”看得出,他很乐意这么喊叫,我也乐意转过来,从他乐呵呵伸出的手中接过杂志,道谢。之后,他又拿着水壶,一点点给他的花洒水,乐呵呵地晒他的棉被去了。
放了暑假,我回到家,在单元门口停了下来,等待那声熟悉的呼唤,可是没有。我回身往门房里看看,老人的光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凶悍的质问:“你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