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秦腔
秦腔,在我家里可以说是无处不在。
妈妈心情好了会哼几句,爸爸做饭时把唱戏机放得震天响。姥爷更夸张,一天只负责三件事 : 看戏、睡觉、吃饭。
姥姥看起来貌似更热衷广场舞,可妈妈说她是从一丁点大就被姥姥带进“坑”的。从她记事起,每年七八月草原上最美的时候,就会邀请颇负盛名的周至县秦腔剧团到高原小城演出,作为资深戏迷的姥姥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场演出的,常常是一下班就一头扎进戏院,赶上休息天更是场场不落。身为长女的姨妈懂事早,经常带着哭哭啼啼的妹妹(即我年幼的妈妈)和热馍咸菜等在戏院门口送饭,姥姥自然是连孩子带饭一起薅进戏院,看戏、吃饭、带孩子一样不耽误。久而久之,姨妈和妈妈都被浇灌成了小戏迷,且一路痴迷至今。
对于秦腔戏,我却很不以为然,总觉得吵吵嚷嚷、乱哄哄的。每次锣鼓家什哇呀呀开吼,穿红着绿的人物乱纷纷登场,我除了脑仁疼还是脑仁疼,不明白这般粗犷、豪放、乡土味十足的“乱弹”有什么值得迷恋的,对家里浓浓的秦声烦不胜烦,但基于家庭地位的低下只能忍耐。
一直到初二那年秋末,全家人趁着双休日去乾陵玩。累了,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远眺黄土塬的沟沟坎坎。远远的,缕缕寒气裹着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