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陈仲举微时,常宿黄申家。申妇方产,有扣申门者,家人咸不知。久久方闻屋里有人言:“宾堂下有人,不可进。”扣门者相告曰:“今当从后门往。”其人便往。有顷,还。留者问之:“是何等?名为何?当与几岁?”往者曰:“男也,名为奴,当与十五岁。”“后应以何死?”答曰:“应以兵死。”仲举告其家曰:“吾能相。此儿当以兵死。”父母惊之,寸刃不使得执也。至年十五,有置凿于梁上者,其末出,奴以为木也,自下钩之,凿从梁落,陷脑而死。后仲举为豫章太守,故遣吏往饷之申家,并问奴所在。其家以此具告。仲举闻之,叹曰:“此谓命也。”
【翻译】
陈仲举还没有当官时,常常到黄申家投宿。黄申的妻子刚生了小孩,忽然有人来敲他家的门,家里的人都没听见。过了好久,陈仲举听见屋里有人说:“客堂下有人,不可以进来。”敲门的人互相商量说:“现在应该从后门进去。”有人就绕道走了。过了一会儿,那人回来了。留在大门旁边的人问他:“生了什么样的孩子?名叫什么?该给他几岁?”去的人说:“生的是男孩,名叫奴,应该给他十五岁。”留在大门旁边的人又问他:“以后这孩子怎样死?”去的人说:“应该会因为兵器而死。”
陈仲举就对黄家的人说:“我懂得相术,这孩子应该会因为兵器而死。”黄申夫妻感到惊恐不安,连一寸的小刀都不让儿子拿。
黄奴长到十五岁时,有个人把凿子放在屋梁上,凿子的末端露在外面。黄奴以为是根小木头,就在下面钩它,结果凿子从梁上掉下来,插进了他的脑袋,把他插死了。
后来,陈仲举担任了豫章郡太守,因故派遣差役去黄申家送礼,顺便询问黄奴在什么地方。黄家把这事详细告诉了差役。陈仲举听说了,叹息地说:“这都是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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