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期待
母亲坐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镜,几丝白发垂了下来。
夜色是如此地深了,老伴都睡过第二觉了。她还是那么安静地坐着,膝盖上摊开来一张一张白纸。那不是白纸,是儿子的来信,是好多年前的来信,母亲看了不知多少遍了。母亲识字不多,看得格外仔细格外慢。但是母亲还是觉得有点快,她希望能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里行间猛然发现蛛丝马迹,有关儿子的青春、学业,爱情,有关老伴的,还有关于她自己的。
信都是好多年前的信了,信纸都有些发黄了,纸页的边边角角都卷了起来。母亲叹了口气,把这些信捋平,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再装进一个红色塑料袋,外面还要裹上一个红色的布条,系好,踩着凳子放在箱子最底层。
母亲叹了一口气,摸索着躺下来。但是她心里并不平静,她仿佛觉得这日子少了什么似的。少了什么呢?
春节的时候,儿子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二百块钱的心意。母亲很高兴,心想这下子好了,可以常联系了,天天都可以挂个电话,天天都能知道儿子的情况,比写信好多了。
儿子常来电话,询问母亲父亲的身体,简单说说自己的工作,基本一切正常。每次接到电话,母亲的手都会哆嗦,有好几次都摁错了按钮,儿子只好再打一遍。老两口都把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