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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初已来画鞍马，神妙独数江都王。
将军得名三十载，人间又见真乘黄。
曾貌先帝照夜白，龙池十日飞霹雳。
内府殷红马脑盘，婕妤传诏才人索。
盘赐将军拜舞归，轻纨细绮相追飞。
贵戚权门得笔迹，始觉屏障生光辉。
昔日太宗拳毛騧，近时郭家狮子花。
今之新图有二马，复令识者久叹嗟。
此皆骑战一敌万，缟素漠漠开风沙。
其余七匹亦殊绝，迥若寒空动烟雪。
霜蹄蹴踏长楸间，马官厮养森成列。
可怜九马争神骏，顾视清高气深稳。
借问苦心爱者谁，后有韦讽前支遁。
忆昔巡幸新丰宫，翠华拂天来向东。
腾骧磊落三万匹，皆与此图筋骨同。
自从献宝朝河宗，无复射蛟江水中。
君不见金粟堆前松柏里，龙媒去尽鸟呼风。
【注释】
已：通“以”。
照夜白：马名。
龙池：在唐皇宫内。
叹嗟：感叹，一当感于旧事，二当叹画之遍真。
鸟呼风：言泰陵萧索景象。
【解读】
这首诗是诗人咏画的名作。全诗借写曹将军画马技艺的高超及其画作的美妙超绝，抒发诗人对世事变换、人世沧桑、浮生如梦的慨叹。曹将军即曹霸，开元中名画家。
诗分四层。开篇前十二句总写曹将军画艺超群，“昔日太宗拳毛騧”以下写曹将军画马图，是全诗主体。第三层为“借问苦心爱者谁，后有韦讽前支遁”二句，借晋僧支遁陪衬韦讽，称赞画主。第四层为“忆昔巡幸新丰宫”以下八句，照应前文中提到的“先帝”，抚今追昔，抒发往事难追之感。
纵观全诗，诗人借写《九马图》，对唐玄宗时期的一些人和事进行了追忆，从而抒发了世事难料的情怀。
【评诗】
咏画者多咏真，咏真易而咏画难。画中见真，真中带画，尤难。此诗亦可称画笔矣。“可怜九马”二句，妙得神趣。
先叙二马，次叙七马，兼及画中厮养，落落历历，甚有章法。末感慨御廊活马作结，气宗法密，笔路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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