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塞尔维亚军队首次装备西方战机"，向欧盟靠拢？武契奇回应）
► 文 观察者网 杨蓉
据塞尔维亚广播电视台（RTS）8月29日报道，当天在法国总统马克龙访问期间，塞尔维亚和法国签署了11项多领域合作协议，其中包括敲定了价值27亿欧元的法国“阵风”（Rafale）多用途战斗机采购合同。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表示，这标志着塞军队首次装备西方战机，具有重大意义。
马克龙29日飞抵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开启为期两天的国事访问。在与武契奇举行会谈后，两人共同见证了两国政府和企业间签署十余项协议，内容涵盖民用核能、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等领域。RTS描述，在塞防长加西奇与法国达索航空CEO签署购买12架“阵风”战机的合同后，现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意味着塞尔维亚将成为世界上第9个拥有“阵风”战机的国家。根据交易，达索航空将在2029年前向塞交付9架单座战机和3架双座战机，包括备件和配套服务。合约金额27亿欧元，相当于塞尔维亚去年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近5%。
8月29日，马克龙（左）和武契奇（右）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召开联合发布会美联社
武契奇强调，这是塞尔维亚军队加强军备、提高作战能力的“重要”一步。据塞尔维亚《政治报》29日报道，武契奇在联合发布会上说：“历史上第一次，我们将拥有西方制造的战斗机来保护塞尔维亚的天空，我认为这是塞尔维亚和法国关系的良好发展方向。”
俄罗斯一直是塞尔维亚军用飞机的传统供应国。据美联社称，塞尔维亚空军现役战机主要包括苏联制造的米格-29战斗机和老化的南斯拉夫战斗机。武契奇此前曾表示，在西方对俄罗斯实施制裁后，塞尔维亚将寻求其他武器供应商。
不过，据RTS报道，当被法国媒体问及最新签订的合同是否意味着塞尔维亚向欧盟靠拢、疏远俄罗斯时，武契奇表示，他为塞尔维亚平衡的外交政策“感到自豪”。他说，塞对外政策始终尊重《联合国宪章》，而西方许多国家无法说自己做到了这一点。
“我不会为此道歉……我知道埃马纽埃尔（观察者网注：马克龙的名字）希望我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我也知道这会让他高兴，但我们没有这么做，我们也不为这个决定感到羞愧。”
武契奇补充，尽管塞尔维亚没有加入西方对俄制裁，但塞尔维亚支持乌克兰“领土完整”的诉求，并将其视为友好国家。“我们（对乌）提供的人道主义援助比西巴尔干地区的任何国家都多，可能是二十倍。”
武契奇强调，向法国购买“阵风”战机的决定从塞尔维亚的国家利益出发。他说，自己因此受到舆论攻击，质疑为何选择与法国而非与俄罗斯或中国合作，但他只是“在做对我们国家最好和最重要的一切”。
法媒还在发布会上质疑塞尔维亚此后是否会向俄罗斯转让战机技术，武契奇对此也予以驳斥，称此次谈判过程并不容易，塞尔维亚“不可能为了世界上的任何东西”转让技术，将珍惜公共财政预算。他还反问道：“这是塞尔维亚历史上第一次拥有西方战机。你们希望塞尔维亚成为合作伙伴，然后又表示怀疑？”
“阵风”战机（资料图）美联社
在回答法媒提出的上述两个问题时，马克龙则称，他尊重塞尔维亚的主权和主权和国际伙伴关系。“我们看到很多人批评塞尔维亚与中国或俄罗斯的伙伴关系。现在它与法国建立了伙伴关系，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变化……对欧洲来说，这是一个开端，一个战略转变，是巨大的勇气和巨大的机会，这是欧洲精神的体现。”
塞尔维亚和法国在今年4月武契奇到访法国时达成“阵风”战机协议。欧洲新闻网此前指出，马克龙近来一直对塞尔维亚展开“魅力攻势”，试图通过帮助塞摆脱对俄国防和安全系统的依赖来巩固双边关系。意大利西巴尔干问题专家索菲·盖德特说：“让武契奇重返欧盟圈子，可以被看作是马克龙明智的外交举措。”
“政客”新闻网欧洲版30日也注意到，马克龙此次访塞的调门比他2019年的上次访问更为“热情洋溢”。他不仅行前投书塞媒赞扬两国“珍贵友谊”，在29日的发布会上也扮演了一个“友好批评家”的角色，称尽管两国有时意见不一致，也始终互相尊重，“这就是我们两国友谊的基础”。
马克龙还表示，最新协议的签署反映了法国对塞尔维亚通过加强经济、工业和政治联系融入欧洲的支持，法国相信塞尔维亚对该地区安全的重要作用。“欧盟需要一个强大而民主的塞尔维亚支持它，塞尔维亚需要一个强大而主权的欧洲来捍卫其利益。”他说，“塞尔维亚的地位在欧盟，它应该为整个地区树立榜样。”
延伸阅读：
当地时间6月22日，英国《金融时报》披露一则消息称，尽管塞尔维亚是仅有的两个未参与西方对俄制裁的欧洲国家之一，但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该国已向西方第三国出口了价值约8.55亿美元的弹药，而这些弹药最终流向了乌克兰。
报道称，立场“亲俄”的塞尔维亚对其弹药流入乌克兰“视而不见”，一直“秘密”向西方出售弹药，最终结果是增强了乌克兰的防御能力。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则表示，这一数额基本准确，但他未直接证实该国武器出口最终流向了乌克兰。他还将这一情况视为一个“商业机会”，认为这是“合法销售”，并坚称自己不会在俄乌冲突重偏袒任何一方，也不会向任何一方直接出口弹药。
图为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 资料图
据报道，一些外交官和分析人士称，塞尔维亚参与向乌克兰运送弹药的行为“十分隐蔽”，官方数据并未反映这一情况。负责监测对乌援助的德国智库基尔世界经济研究所，其负责人克里斯托弗·特雷贝施（Christoph Trebesch）表示，该研究所没有直接追踪到塞尔维亚的活动，也没有发现塞尔维亚参与援助的系统性证据。
武契奇就此事向《金融时报》表示：“这是我们经济复苏的一部分，对我们很重要。是的，我们确实出口弹药。”他在受访时说：“我们不能出口（弹药）到乌克兰或俄罗斯……但我们与美国、西班牙、捷克和其他国家签订了许多合同，他们最终如何处理这些弹药是他们的工作。”
“即使我知道（弹药最终流向何处），那也不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确保我们合法处理弹药，合法销售弹药……我需要照顾我的人民，仅此而已。这就是我能说的全部，我们在基辅和莫斯科都有朋友，他们是我们的斯拉夫兄弟。”
当被问及8.55亿美元的数字是否正确时，武契奇指出，这并非是一年内的，而可能是相当于塞尔维亚“两到三年内”的弹药出口量。
《金融时报》指出，塞尔维亚既不是北约成员国，也不是欧盟成员国，长期以来，塞尔维亚人对俄罗斯怀有深厚感情，而在北约于1999年轰炸南联盟后，塞尔维亚人则对西方国家“怀有怨恨”。2008年，科索沃单方面宣布“独立”，这虽然得到了美国及其一些盟友的承认，但包括塞尔维亚、俄罗斯等约90个国家一直未予承认。
报道称，让贝尔格莱德远离莫斯科，转而支持基辅，是过去几年西方所设定的主要目标之一。一位西方外交官告诉媒体：“欧洲和美国多年来一直在努力使武契奇与普京保持距离。”
冷战时期，塞尔维亚曾是南斯拉夫的一部分，军火工业蓬勃发展，是苏联标准弹药口径的制造商，乌克兰武装部队至今仍在广泛使用这种弹药。武契奇表示，如今是塞尔维亚拥有的“黄金给予”，因为其武器比西方更便宜，并补充称，塞尔维亚整体弹药出口的规模可能会增加。
对此，俄媒“今日俄罗斯”（RT）也注意到了这一报道，并介绍称，塞尔维亚传统上一直同俄罗斯保持着密切关系，特别是自俄乌冲突爆发以来，贝尔格莱德方面一直努力保持中立。
武契奇曾多次表示，其政府受到了西方大国的施压，要求对俄实施制裁。今年4月中旬，他誓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抵制西方的“制裁勒索”，并补充说，他的国家对自己在这场俄乌冲突中的坚定立场“感到自豪”。今年5月，武契奇还警告说，目前的僵局可能会升级为一场比二战更严重的全球冲突，他还指责全球军事工业推动并延长了这一敌对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