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院
听村里的老人说,那是我家。
2011年初夏,我们俩算是打了个照面。那天,姥爷载着我在一个小路口停了下来,“顺着小路往里拐就是你家了。”他手指着的方向,有一条坑洼不平,满是泥泞的小道。我撇了撇嘴,“都没有人住,那不是我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后来,我们离开了那儿。
以前小院住着我的老太,后来,她走了,院子也就空了,老房子就像个经历过风霜的老人,默默留在原地,一守就是十几年。
仲夏,奶奶病了,搬进了院子。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地接触它。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破败,但也算得上荒芜了。推开大门,满眼都是黄土地,院子里是空的,除了几只见了人就跑的鸡鸭。爷爷已经修理过菜圃了,虽然表面上光秃秃的,但种子已经埋下去了。卧室里的家具很简单:一张床,几把椅子。堂屋是昏暗的,室外的光线照进来,稍稍留意一下,便能瞅见在茶几上爬来爬去的借宿者“小蚂蚁”。那天晚上,虽然很不情愿,我还是逗留了一晚。奶奶说,被子是新的,干净的。可我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段时间的记忆是模糊的,一切都是零碎的。我从小院中走出,再走进去,如弹指一挥,春去夏回。春天,小院里藏匿着万物生长的气息,不知从何处来,但它总能溜过窗台,飘进卧室,在阳光下起舞,栖息在我的书桌上;夏夜,屋顶上空的景象又有另一番风趣,银河从天际划过,繁星渐渐漫上整片天空,每一颗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悄悄地编织着我的梦。
深秋,玉米熟透,该丰收了。十月,金黄色的季节,爷爷从地里收回玉米,把他们摊在屋顶上,在阳光的辉映下,它们饱满的颗粒尽收眼底。不只是玉米,还有些许的芝麻、黄豆之类的作物,一并摆在屋顶上。风一吹,小颗粒偷偷混在大颗粒中,一点黄的,一点黑的,再来点绿,随手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