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丛生
何为野草?
行走在青石小巷,徘徊在红绿街头,登上山头,满目枯黄。冬天的山风干燥而凛冽,吹干了嘴唇,吹空了神情。俯下身子,石缝中隐隐约约透出几抹不显眼的绿意。它们点缀在大石块间,盈盈绿意如清酒注入心底。它们是野草。
野草以最朴素的姿态存在于地域之间。它们的美,人们骄傲地直背挺立是看不到的,只有虔诚地俯下身去,神秘的地表微型花园才会展露出美丽来。
野草是有野心的草。起风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野草的种子开始飞翔,继续扩张它们的领地。它们大多数身形矮小,因为懂得默默努力,蛰伏而动。不择季节,不择地点,给它空间,让它绽放光彩。
野草是自由不羁的野孩子。它们不属于农作物,不用被拘束于田坎之间。不会听任人们的摆布,想开花就开花,想淋雨就淋雨,愿在哪里生长,就好好扎根,专心做一棵野草。但存在于菜地里的野草似乎是一个错误。我常和大人们一起去挖菜,总是偷懒,拿把小锄头坐在地头的大石头上晒太阳。阳光轻轻地和着风吹过发梢,扑面而来的是山野的气味。闲得慌,就帮着大人除地头的杂草。与其是帮忙,不如说是自己想感受挖草的快感。在根深蒂固的印象中,这种占着土地没有作用的东西是不能存在于这片人类所属的土地上的。在农田里受挫,它们并不气馁,因为它们还有深埋于土地之下的秘密军团——根。有了合适的时机,它们便会卷土重来。但现在它们顾不上这些了,因为它们要继续未完的旅行。
小溪边是它们的天下,在这里生活着各种野草,有嫩黄小叶结着花苞的;有草绿色一丛丛生着的;还有深绿的野蒿、翠色的野薄荷,当然少不了毛绒绒憨态可掬的狗尾巴草。溪再宽广些,就汇成了河。河岸边长着浅绿微黄的芦苇,已是冬季,再不见春夏的生机。夏季的野浆果和奶香味的白色野花也沉默在寒意中。沿着山路走,路旁尽是绽放的蒲公英。我有时会在路旁折一根小木条去摇动蒲公英丛,